旋转,最终定格在苏晚心口位置。
"姑娘,你身上有尸臭味。"老者从褡裢里摸出把生锈的铜钱剑,"昨夜子时北斗倒悬,这栋楼..."
话未说完,电梯井突然传来重物坠落的闷响。老者脖颈青筋暴起,铜钱剑直刺苏晚眉心,却在离皮肤三寸处崩解成满地铜锈。暗红符文从她领口蔓延至下巴,将那些飞溅的铜锈吸食殆尽。
"晚了。"老者盯着自己迅速腐烂的右手苦笑,"它们已经扎根了。"
物业在二十分钟后封锁了地下车库。苏晚混在围观人群里,看到担架上蒙着白布的尸体右手垂落——那只布满尸斑的手上,正戴着1802老人从不离身的翡翠扳指。当法医掀开白布一角,无数槐树根须从尸体口腔喷涌而出,沾着脑浆的根尖上还串着半融化的眼球。
古董市场的樟木味让符文暂时安静下来。
"湘西尸蚕蛊。"老掌柜的桃木尺啪地压在苏晚抽搐的右臂上,尺面烫出焦黑痕迹,"这些不是刺青,是蛊虫在皮下织的茧。"
紫砂壶突然炸裂,滚烫的普洱茶在桌面蚀刻出林公馆的轮廓。老人颤抖的手指划过那些冒泡的沟壑:"每代宿主都会孕育新槐,等符文覆盖全身..."他的瞳孔突然放大,脖颈浮现青黑色勒痕,像是被无形锁链吊起,舌头耷拉到第三颗纽扣的位置。
柜台上的民国梳妆镜映出恐怖画面——八个纸扎人正悬在老人身后,朱砂点的眼睛淌着血泪。当苏晚抓起桃木尺挥砍时,镜面突然伸出腐烂的鬼手,将她拽进1923年的林公馆婚礼现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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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一拜天地——"
司仪的唱礼声震得耳膜生疼。苏晚低头看见自己穿着血嫁衣,盖头缝隙里瞥见林老爷青灰色的脸。宾客席上108个草人齐齐转头,贴在他们胸口的生辰八字正在渗血。她想逃跑,却发现双脚化作槐树根须扎进地砖,青铜锁链从骨髓里生长出来。
留声机突然卡带,《花好月圆》变调成哀乐。林少爷掀开盖头的手只剩白骨,婚服下爬出无数黑色线虫。宾客们开始融化,变成粘稠的黑血漫过礼堂,血泊里浮沉着不同年代的受害者——穿喇叭裤的八十年代青年、梳麻花辫的文革少女、着中山装的民国商人...
"找到你了。"
新娘的骷髅脸从血水中浮起,苏晚惊恐地发现自己正与之面容重合。暗室里的108具棺材在四周升起,棺盖上的草人同时抬手撕下脸皮——每张脸皮下都是她不同年龄段的模样。
手机铃声成了救命稻草。苏晚在血海溺毙前惊醒,发现自己在古董店地板上蜷缩成胎儿的姿势。老掌柜的尸体吊在房梁上晃悠,怀表链在颈间勒出的伤口里钻出槐树嫩芽。
符文在当晚覆盖半边身体。
苏晚把整瓶医用酒精浇在左臂点燃,火焰中浮现出民国婚礼的场景。燃烧的蛊虫发出婴啼般的惨叫,灰烬在墙面拼出"镇魂永昌"的符咒。当火舌舔舐到锁骨时,浴缸里的水突然沸腾,无数缠着头发的指甲盖从出水口喷涌而出。
物业群里炸开的消息让她如坠冰窟。
1804住户上传了段视频:深夜的消防通道里,穿血嫁衣的女人正顺着楼梯向上爬行,拖拽的青铜锁链在台阶上擦出火花。最恐怖的瞬间出现在第13秒——女鬼抬头时,盖头下赫然是苏晚的脸。
"叮——"
微波炉突然运转。苏晚战战兢兢地打开炉门,那本民国日记正在高温下渗出黑血。发脆的纸页显露出隐藏的血书:"当寄生者血肉成壤,新槐破心之日,即是诅咒轮回之时。"
她发狠扯开上衣,用水果刀划向心口。刀刃割开的不是皮肤,而是皲裂的树皮,喷涌而出的不是鲜血,而是散发着尸臭的槐花。木质纹理顺着脖颈爬上脸颊时,梳妆镜映出惊悚画面——她的头发生长成槐树枝条,瞳孔变成年轮状的漩涡。
整栋楼突然断电。应急灯亮起的瞬间,苏晚看到所有家具都木质化了,电视屏幕里播放着林公馆灭门案的无声影像。最恐怖的是阳台——十八棵人面槐穿透楼板生长,每张人脸都在重复同一句话:
"轮到你了。"
手机在此刻收到新信息。匿名号码发来的照片上,穿着现代婚纱的苏晚正站在林公馆废墟前,身后是八个抬着朱漆棺材的纸扎人。照片背面用血写着:【吉时:亥时三刻】
整座城市浸泡在槐花腐败的甜腥味里。苏晚盯着镜中爬满树皮的脸,发现右眼已经变成琥珀色的树脂,稍一用力就能挤出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