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动声色地扫过白霁月垂落的发丝,发现今日挽发的样式也与裴容隐有几分相似。?0?4?7^0-w·h′l/y..~c!o-m¨
裴容隐习惯将长发松松束起,几缕碎发随意散落,看似漫不经心,实则透着一股清冷疏离。
白霁月此刻的发型,虽多了几分柔美,却也隐约带着那种随意又刻意的味道。
“怎么突然换了穿衣风格?”沈砚雪状似不经意地开口,伸手轻轻整理白霁月肩头的碎发,借机仔细观察她的反应。
白霁月身子微微一僵,随即又恢复了柔弱的模样,垂下眼眸轻声道:“只是觉得这般穿着更自在些,师兄…不喜欢吗?”
她咬着下唇,眼中泛起盈盈水光,看起来委屈极了。
这表情…就是他吧…
沈砚雪怕弄错,还是呼唤了系统。
[统子你干嘛呢?]
【唔…宿主…睡正香呢,叫我干嘛】
[帮我看一下女主在干嘛呗,看完了你再睡]
她不动声色的背对着“白霁月”,以求这么做能让系统看不到面前的人。
结果系统压根没注意。
它点开扫描看了一眼,嘟囔了一句。
【和男主待着呢】
说着打了个哈欠。
【宿主加油,他俩有戏,我快困死了,没事别叫我了】
说完瞬间没了声响。ˉ看~*书ee:君2? (;免>{费\$/阅×读t`
沈砚雪听到这几句话,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。
沈砚雪背对着“白霁月”,指尖因紧张而微微蜷缩。
系统那句“和男主待着呢”像在脑海里触发了什么开关。
眼前白霁月刻意模仿的发式、与裴容隐如出一辙的衣着风格,还有那红肿的左耳耳洞…
所有线索骤然串联,指向一个让她心跳骤停的答案——眼前人是裴容隐假扮的。
喉间泛起干涩的痒意,她强压下转身揭穿的冲动。
一个大胆的念头如藤蔓般疯长,若他想扮演白霁月,那她便顺着这场戏演下去。
“月儿,”沈砚雪转过身,声音比平日柔婉三分。
她抬手,指尖悬在对方耳际红肿处,却在触到那片温热肌肤时顿住。
这触感太真实,真实得让她鼻尖发酸。
裴容隐的身子明显一僵,垂下的睫毛在烛火下投出颤动的影。
“疼吗?”她放柔语调,拇指轻轻擦过他耳垂边缘未干涸的血痂。
这个动作太过亲昵,连她自己都惊了一下。
但预想中的系统警告并未响起,反而有种隐秘的快感窜上心头。
她知道,自己赌对了。·新′完′本*神^站+ ?更′新?最^快′
她想起枕头下的红玛瑙耳坠。
裴容隐(此刻该称他为这个身份)猛地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她吃痛。
可他的指尖却在发抖,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:“师兄……吹一吹就不疼了。”
这声音刻意压得娇柔,却掩不住喉底的沙哑,像磨砂纸擦过心尖。
沈砚雪顺从地俯下身,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耳垂。
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混杂的气息——白霁月惯用的清雅熏香下,是属于裴容隐的冷冽松木香。
这矛盾的味道让她鼻酸更甚,索性低下头伸手,轻轻抱住了他。
明明伤痕累累,却仍要笨拙地模仿他人来靠近自己。
“傻不傻……”她把脸埋在他肩窝,声音闷得发颤。
这拥抱比平日任何一次都要用力,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骨血里。
她能感觉到他整个身体都绷紧了,像一张拉满的弓,随即又在她怀中缓缓松弛,带着难以置信的僵硬。
“师兄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月儿只是怕……怕师兄不喜欢我了。”
这话语里的委屈如此真实,让沈砚雪几乎要以为他真的是白霁月。
可只有她知道,这具素白纱衣下,藏着怎样一颗因她而千疮百孔的心。
他的心,她又怎么会不懂呢,她又怎么…
“怎么会不喜欢。”沈砚雪抬起头,双手捧住他的脸。
烛光下,他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影子,水光潋滟。
她拇指轻轻擦过他苍白的唇瓣,那里被他自己涂满艳红口脂,“我……很在乎你。”
这句话说得极轻,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。
她刻意省去了名字,只用一个“你”字。